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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棍诱爱 第四章 作者:铃兰

  属于李鼎鹤和喜儿之间的战火持续闷烧。表面上,他们是相处融洽、配合度高的好

同事。

  私底下,竞争得厉害,看得高正清眼花潦乱,不晓得两人之间的情谊到底好不好?

  不过鼎鹤好像技高一筹,常常他一个命令,喜儿除了龇牙咧嘴外,只能咬牙切齿的

去实行。

  这小俩口的明争暗斗只有他看得出来。本来他想让婷婷跟鼎鹤试着交往看看,因为

鼎鹤不啻是个人才,品格端正,比起时下企业家第二代不思长进、好酒色玩乐、好高骛

远的模样,实在好太多。

  婷婷跟着心思缜密、进退有方的鼎鹤,或许能改改她身上一些不好的习性。

  不过近几日观察下来,他发现鼎鹤对他身旁的小秘书显然更有兴趣地了常常有事没

事用言语拨弄她的好脾气。

  例如,当他问鼎鹤关于开发市场的事情时,鼎鹤在说出自己的看法之后,会猛然对

专心记录的喜儿来个临时机智问答,“不如我们也来听听小秘书的意见?”

  接着喜儿会哑口无言,愣住傻眼。

  最近一次是在经理级开内务会议时,黑压压的重量级人物全把眼光锁在她身上。

  其实鼎鹤的用意是,喜儿跟下面同仁关系较深,对于他们的想法也了解不少,问她

见解较为中肯。

  只是这种事也可以私底下问;偏偏鼎鹤故意捉弄似的,突如其来的在众人面前咨询

她的意见。也难怪一提到他,喜儿的脸就微微抽搐,再也无法故作平静。

  ???

  “喂!你觉不觉得新来的李鼎鹤很能干?”午后休憩时间,一些人又围在办公室话

八卦。

  听到同仁有这样的评论,喜儿柳眉高高的挑起,按捺住脾性,不动声色地继续听下

去。

  “难得的是,没架子长得又帅,笑起来又很阳光。”

  “又有一个无知女孩陷入他的爱情陷阱里。”她低声嘀咕。

  “他是名闻遐迩的李家么儿,衔金汤匙出世的,竟然没被宠坏,谦虚有礼,这次听

说是抱着学习的心态,在总裁身边边学边做,放弃家人准备好的优差,自己出来创业闯

天下,真的好优秀喔!”说话的女孩双眼梦幻迷茫。

  放屁!那家伙根本怕家里的重担子,出来混吃骗喝,何来优秀之说?喜儿马上在心

里反驳。

  业务高手小王说话了,“有这样的男人存在,简直是给我们压力,要是每个女人都

要求看齐,我们娶老婆就没望了。”

  竟逼得号称业界金童的小王说出这种丧气话,李鼎鹤真是造孽啊!他岂止罪该万死,

应该处以极刑才对。她沉重的摇头。

  “听内幕消息指出,他下飞机的第一晚,高大小姐就巴得紧,虎视眈眈的深怕被别

人抢走。”说话的女子显然也跃跃欲试,想要一争高下。

  哗!原来事实还是堵不住嘴,不过高婷婷的夸张也是有目共睹的。她只差没在他身

上盖个印,像屠宰场的猪仔。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的掩嘴偷笑。

  “喜儿?你说说看啊!”

  突然被点名的喜儿愣愣的回过神,“要……要我说什么?”

  “说你对李鼎鹤的看法啊!你跟他都算是高先生身旁的机要秘书,他真实的为人怎

么样?”

  “你们相处时间长久,有没有发现他不为人知的小秘密?还有,他有没有透露对公

司哪个女孩子有兴趣?”

  一连串的问题轰炸她的脑神经,她求饶的苦笑,“小姐,一个一个来。”

  “好,那先说,他喜不喜欢高婷婷?”

  她知无不答,“我不晓得。”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那他有没有喜欢的人?”还特别限定本公司。

  她头如拔浪鼓的摇,“我不知道。”他又没说。

  “那他喜欢何种类型?”

  她用力的想了想,还是摇头,“没听他提起。”

  她的答案有等于无,于事无补,终究引起众人的抗议,“有没有搞错?一问三不

知。”公司的娘子军不满的抗议。

  “喂!我每天忙得要死,哪有时间注意这些?”更何况自从李鼎鹤来了之后,还三

不五时的抽问些专业问题,害她提心吊胆,不敢掉以轻心,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

  这个理由算充分,大家放过她一马,但还是逼问:“那你觉得他为人怎么样?”

  “问我啊?”等待许久的报复时机来到,她慢条斯理的撇撇嘴,“外表好像不错

啦,”她顿了一下,“但是内心是怎么样谁晓得?这年头心理变态可不会刻在额头上昭

告天下。”

  “你是说他变态?”大家惊讶的低呼。

  她赶紧澄清,“我可没这样说,我只是打个比方,说不定他残暴无道、凶狠无情又

好赌是不是?表面上是无可挑剔的新新好男人,私底下也许是大男人主义的沙猪。”她

技巧性的一步步把他们诱入主题。

  有人勇敢的发问:“你的意思是,他可能不正常?”

  她无辜的张圆眼睛,“没有不正常,但是呢……”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众人哪经得起她的撩拨,纷纷催促她快讲,“但是什么快说,别卖关子。”

  她左顾右盼,一副草木皆兵的戒备样,然后要众人头挤头的围成一圈,压低声音说

道:“你们不觉得一个条件这么好的男人,女人怎么会放过他?更何况他家世显赫,女

人应该见到他就如同蜜蜂沾到糖似的。但是他人际关系却干净得宛如白纸,你们不觉得

奇怪?”

  “是啊,是有点怪怪的。”众人被动的点头。

  她又唯恐天下不乱地说:“所以如果他不是保密功夫到家,就是对女人没兴趣。”

  “你是说,他是同性恋?”曾经被同性骚扰过的金童小王如临大敌。

  “喂,这可是你说的,我从没讲过这种话。”她赶紧推得一干二净,事实上她的确

没说,只是暗示而已,然后把众人的胃口往那圈子吊。

  谣言止于智者,但是世上智者太少,而且说人八卦比当智者有趣多了。现在谁当智

者?还不快把消息如病菌的散播出去一.

  一票娘子军虽半信半疑,但是已经有人信心动摇。

  “难怪他对我看都不看一眼。”

  “哎呀,你少臭美了。只是太可惜了,现在好男人不是同性恋就是已婚,偏偏两者

都不可沾。”

  至于男性代表小王已经深信不移,李鼎鹤是同性恋的事,根深蒂固地种在他脑海里。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爱人是自由的,管他是何性别,但就是不要硬来。”他深受其害。

  说得是,现在爱上一个人托付真心不容易,所以只要是真心诚意,性别一点也不重

要,不过还是有很多死脑筋反对。

  喜儿瞧他痛心疾首的模样,相信他一定会给男性同仁一些警告,当李鼎鹤特别注意

他时,表示有意思了。

  散会之后,喜儿简直快乐得像只挣脱桎梏的小鸟,轻松自在,脚都踩不到地,轻盈

得快飞起来。休怪她无情无义,是他太过分,才逼得她不得不使出最下流的手法。谁教

他老是要害她出糗,还拿把柄戏弄她。

  她一点也不觉得后悔,还认为他罪有应得。

  可以想像,当李鼎鹤一接近男同仁,他们那种生疏畏惧、还带点色彩的表情,还有

女同事开始冷落他时,他一定会感到沮丧难过、莫名其妙、有苦难言,等他吃够苦头,

诚惶诚恐的对她忏悔——

  她会宽宏大量的赦免他的罪,再以大好人之姿为他澄清。

  唉!这美好的光景很快就会到来,她要静观其变,以不变应万变,准备接受胜利的

欢呼。

  “干什么笑得贼兮兮的?像刚偷得一只鲜鱼的小猫。”李鼎鹤神出鬼没,无声无息

的由她背后窜出。

  喜儿做贼心虚,差点被他吓晕,连忙拍抚胸口,结结巴巴的骂:“你……吓人呀,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

  “竟然怎么样?”他挑动眉毛,不怀好意的问。

  好女莫吃眼前亏。她倏然闭嘴,头一扭,抱着文件踩着步伐往前走,拒绝跟他抬杠。

这万一口头上输人,多浪费唇舌罢了!

  “喂,等等。”他在后头唤着,手长脚长,很快就追上来。

  “又有什么事?”她时间可是很宝贵的。

  “拿去吧,明天交给我。”李鼎鹤不由分说的把一叠厚厚的资料递到她面前。

  “这是什么啊?”

  “高叔要我阅读的市场分析。”

  “所以呢?”她脸色愈来愈难看,这家伙该不会有苦差事要她做吧?

  李鼎鹤帅气的拨拨额上的发,毫无羞耻心的微笑,“所以我要你帮我把重点划下来,

方便我阅读。”

  “什么?!”她真是不敢相信,此人的劣根性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连高叔交代

的事情,他都要推给她做。

  李鼎鹤皱眉想了想,又改口,“算了,你干脆帮我把重点打成报告好了。”

  打成报告?!哇咧!

  “对了,顺便将昨天那场会议的心得也写一份给我。”

  “那……那不是高先生要你做的工作?”她傻眼,不敢置信自己所听到的,这种需

要专业知识的事他也想丢给她?

  “所以?”他厚颜无耻的涎笑,表现得理所当然,一点也不觉得超过。

  她尽量心平气和的开口,“所以你要更用心的去学习,你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

  “那些我在小时候就帮我哥写过很多,实际操作跟理论都了解了,我不想花费多余

的时间。”

  “我也不想啊!”这样等于要做两份工作。

  “对不起,我爱莫能助。”李鼎鹤惺惺作态,同情的抚着胸口,“你也可以不理我

啊。哈哈哈……”造反了,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她双手握拳,蓄势待发,正

想发飙,卯起来喷火。

  李鼎鹤见状,使出撒手锏,在她耳旁轻松的哼着儿歌,“妹妹背着洋娃娃,走到花

园来看花,娃娃哭着叫妈妈,树上小鸟笑哈哈。”他故意重复后面两句,还唱得很大声,

“娃娃哭着叫妈妈,树上小鸟笑哈哈。”

  “你……”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他明明是在威胁她,还把她的把柄唱出来。

  “如何啊?”他坏心的钓着她。

  士可杀不可辱,喜儿双眼冒火,坚决的回道:“我不要帮你做。”

  这时刚好前方来了几位同仁,嘻嘻哈哈的接近他们。

  李鼎鹤带笑的眼瞥她一下后,清清喉咙,又要唱儿歌,“妹妹——唔——”

  他还未唱完整句,细致温暖的柔荑瞬时捂住他的嘴,使尽力量的把他推到阴暗的楼

梯间。

  喜儿气急败坏的跺脚,“你干什么?”还不时探出头,怕有人看到她怪异的行为。

  被捂住嘴巴的李鼎鹤隐约闻到搁在唇上的手有干净的肥皂香味。这只捂住他的手细

致柔软,握起来一定很舒服。

  他调皮的开口,轻轻嚼咬青葱般的指腹。

  这一咬,喜儿宛如遭到电击般,她迅速抽回手,心悸不已,面孔霎时窜红热胀。

  他还故意调侃她,三八的抱住自己的胸口,语带惊慌、佯装懦弱的问:“拖我到这

里,到底想对俊美的我做什么?”好像她才是无恶不作、调戏良家“俊男”的女色魔。

  喜儿瞄他一眼,红着脸啐道:“你有病啊!”

  “不然拖我到这儿干什么?”他似笑非笑,粲亮的眼眸大胆的凝视她。

  她怔忡住,而后回避他的目光,讷讷的说,“你……你不要说啦!”

  “说什么啊?”明知故问。

  唉!她挫败的妥协,“写就写,反正我是奴隶命。”

  “明天准时送到我桌上。”

  她鼓涨着腮帮子,瞪了他一眼,不甘心地推开楼梯间的铁门,抱着文件唉声叹气。

  李鼎鹤在她身后笑得合不拢嘴,浑厚的笑声飞扬在空荡荡的楼梯间。

  这女孩怎么那么可爱!

  他自小接触的大都是开放的洋妞,或是家教甚严的华裔千金,大方活泼的人自然也

不在少数。但独独喜儿这丫头,让他忍不住一而再的挑逗,简直像上瘾般,一天不看到

她气鼓鼓的脸,他就浑身不对劲。偶尔她得逞的脸蛋莹莹生辉,像个长尾巴的小恶魔,

身为受害者,却对她发不起气来。没道理啊!他是中了什么蛊?成天眼睛跟着她打转。

短短几个礼拜,他觉得自己已深深着迷于她多变的性格。

  她可以活泼亲切的跟欧巴桑打成一片,也能跟警卫群称兄道弟,在同仁面前热心助

人、好商量,又是高叔专业尽责、细心的小秘书,而对于高婷婷的百般刁难,她采取冷

静淡漠的姿态,这样的她真是“多才多艺”。

  不过她的嬉闹调皮,却只在他面前展现。

  能独自拥有她的这一面,他觉得欣喜,感觉好像占有她最私密的一部分。但是关于

她的泪水,他纵使疑惑,也只能慢慢来。

  想起那晚她那压抑的哭声,饱含某种难以理解的情绪……

  可笑的是,自己只能用这种不光明的手法引起她的注意,像是小孩子欺负自己喜欢

的女孩,好加深她的印象。

  别以为他好像很罩得住,其实他昨晚才苦恼的打越洋电话跟哥哥们聊天,以讨取一

些经验谈。他不否认对她有极端的兴趣,但是还分不清是喜欢还是爱?

  毕竟时间太短了点,他需要冷静理清心中的答案。

  ???

  “恶棍,太可恶了!”

  夜晚时分,喜儿为着不是她的工作的工作挑灯夜战,一边迅速的打着电脑,一边咒

骂她的敌人,藉此驱除瞌睡虫。

  “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亡,真理沉沦不再啊!”她双眼不敢离开电脑荧幕,双手

不停的打字,丝毫不敢放慢脚步。

  老天为什么要这样惩罚她?又不是她的错!

  她哀号连连,握着咖啡杯,灌了一口又苦又涩的黑咖啡来提神。

  李鼎鹤怎么三番两次找她的麻烦?干什么把箭头针对她?看她手忙脚乱很得意是吗?

真是个黑心儿,没良心!

  在别人面前谈笑风生,一副谦谦君子的伪善模样。私底下对她作威作福,极尽本事

地利用她,好方便自己偷懒。

  以为长得帅就能骗吃骗喝?亏他还人模人样,身材高大修长。

  蓦地,想起他下午在她面前装得娘娘腔,她忍俊不住地笑出来。“真是三八。”而

且他还咬她的指腹。

  喜儿停下手来,茫茫然的看着手掌,没有痕迹。当然没有痕迹,又不会痛,当时只

觉得痒,酥麻的电击直达心房。

  她无意识的把手指凑进唇齿之间,也学他在相同的地方细细嚼咬自己的手指。

  三秒过后,她才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行为,赶紧放下手,胸口卜通卜通的跳动,好

似做了什么丢脸的事,呼吸急促。

  “你还没忙完啊?”母亲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她吓一大跳,“妈,你还没睡啊?”

  “我看你房间灯火亮着,就知道你还在忙,最近工作分量比较多是不是?”

  “还好啦,”只要没那家伙作怪,她早上床梦周公了。

  胡月娥端出香喷喷的药膳,舀了碗给女儿。“喝碗热汤比较有精神。”

  “谢谢妈妈。”她坐到书桌前,大快朵颐的吃起来。

  “你啊,不要太劳累,让我担心。”

  喜儿抬起头来,“这才是我要说的,你不听我劝告,执意要到高家帮忙。”她才担

心母亲被高婷婷虐待。

  她安慰女儿,拍拍她的手。“高家仆人那么多,我要做的有限,我也常溜回家睡午

觉。而且一个人在家很无聊,到高家走走,跟同年龄的人聊天,日子比较好打发。”

  她内疚的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对不起喔,最近我太忙了,没时间陪你。不如这个

星期天我们去逛街。”

  胡月娥宠爱的捏捏她的脸蛋,“量力而为。工作要确实完成,不要辜负高先生的提

拔。”

  “知道啦,但是我也要休息啊!”她瞥见母亲老旧的睡衣上面破了一个洞,心疼的

提议道:“不如明天去逛逛百货公司买新衣服,把你打扮得像白雪公主,等着王子来

追。”

  胡月娥被逗得笑呵呵,双眉全挤在一块,她气喘吁吁的轻斥,“你开我玩笑,吃你

妈的老豆腐。”“哪有啊?我是很正经的。我听说园丁刘伯对你很殷勤,常问你要不要

去听戏,是不是真有其事啊?”她揶揄地撞撞母亲的肩膀,逗她开心。

  胡月娥老脸红透,讪讪的挥手,“别听人家乱说。”

  “不要骗我,我有秘密证人喔!哈哈哈……”

  “小不正经。”她不好意思的解释,“老刘是看我无聊,好心的问。”

  “好啦,你别害羞,我准许你们约会就是,但是不可以太晚回家,门禁是七点,不

可以牵小手、不能亲小脸喔!”喜儿嘻皮笑脸的,愈说愈离谱。

  “你别胡说八道了,你这顽皮鬼,真想寻我开心?”胡月娥本想板起脸,却又被女

儿戳破。

  “不是真的,你干什么脸那么红?反正我不反对你寻找第二春。”

  胡月娥好气又好笑,眼见辩不过女儿,拿起枕头丢她。“不正经。”

  喜儿又躲又跳,最后跌坐在床上。“好、好,我不玩了。”

  “哼!看你还敢不敢乱说话?”许久没运动,这么一闹下来,可折腾她这把老骨头

了。眼见时候不早,胡月娥又叮嘱着,“汤水喝完后记得要好好睡觉,不要太累了。”

  “知道了啦。那么星期天就这么说定了,可别又去高家了。”小时候老是有这种情

形发生。高婷婷突然闹性子,母亲为了照顾她就缺席她的演讲比赛,还有运动会……一

大堆的活动。

  “知道啦。”胡月娥也晓得自己太冷落女儿,满口允诺。

  喜儿笑逐颜开,“那么晚安啦!”

  “晚安。”

  二十几岁还跟小孩子一样。胡月娥关上女儿的房门后,宠爱的摇摇头。

  但是却带给她许多欢乐,当初把她留在身边果然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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