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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恋毒妃 第二章 作者:琉色

  三个月后,上京城。

  天家婚庆,奢华非凡。

  今晚是燕赵三皇子华离宵与御史千金凤修怡的大喜之夜,距皇城不远的皇子府内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而最最喜气的地方,自然是洞房。

  两个身着红衣的新人端坐在喜床上,依次喝交杯酒、吃子孙饽饽、做新人应该做的一切礼仪。

  最后,一屋子的丫鬟侍女退下,终于留给两个新人一室宁静。

  华离宵侧过脸,看着身边头戴喜帕的凤修怡笑了笑,然后便要伸手去揭。

  「不必了。」清润的嗓音响起,喜帕一动,居然滑了下去。

  一张清美绝伦的脸孔在烛光下现出,映着头上的华丽凤冠,明媚到了极致,但却没有半分喜悦与娇羞。

  手拈喜帕一角,凤修怡双眼定定的瞧着他。

  她居然……自己揭去了喜帕!

  这在燕赵王朝的婚宴礼节里,简直是绝不允许的大差错!

  传言,新娘的喜帕惟有让新郎揭去,两人才能一生和乐、白头到老,可凤修怡这么做……难道是不希望有美好的将来吗?

  「为什么?」华离宵连眉毛都没动一下,只是静静的注视着他的新娘,欣赏她描画精致的眼、眉、唇。

  对于繁琐的皇室礼节,他本就没多大看重。

  只是,要一个理由而已。

  迎着他的目光,她绝美的面容上看不出表情,只是道:「殿下,修怡福薄,今晚不能与殿下洞房花烛,也或许今生都不能,这样的修怡,不配让殿下揭去喜帕。」

  这方代表美好愿望的喜帕,还是让她自己来揭吧!

  「说清楚!什么福薄、什么不能与我洞房花烛?」华离宵的目光终于有了波动,现出一丝薄怒。

  任何男子在洞房花烛夜听到这种话都会愤怒的!更何况,她先前就曾经想过法子要逼他退婚!

  她拒绝嫁给他,拒绝与他洞房花烛,难道是……

  「殿下,并非修怡心有所属。」凤修怡立时开口,苦笑着,「只是修怡的身子……不能与殿下同房而已,否则,恐怕只会害了殿下。」

  怎么,他是在疑心她另有所爱吗?

  天知道,这一生,她或许是没有资格去爱任何人的呵!

  「为什么不能?」华离宵的怒气一释即收,又回到了沉静,只是一双眼却咄咄逼人,散出锐利的光芒。

  在这样的目光下,只怕很少有人再能保持镇定。

  原来斯文有礼、高雅尊贵的三皇子,也会有迫人心魂的时候。

  凤修怡避开他的目光,低下头挽起衣袖,「殿下,请看。」

  层层艳红衣袖翻起,露出赛雪欺霜的一截玉臂,在明亮烛光下,简直泛出如明珠美玉般的光泽来。

  只是就在雪白娇嫩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一枚鲜红印记!是小小的、精致的一弯新月,映着雪嫩肌肤,有着说不出的鲜艳可爱。可是,那红偏又红得绝艳,如同渗进了骨肉中去,隐隐透出一股妖异。

  仿佛,是一弯血红的新月,随时都要破肤而出。

  也仿佛,一只笑弯了的妖魅之眼!

  华离宵盯视着那艳红印记,面色忽然一变,苍白的面色更为惨白,伸手便向她臂上探去。

  「不,不要碰!」凤修怡急急喝止,猛然把手臂缩回。

  华离宵的动作极快,却只是紧紧握住她白皙的手臂,没有触碰那红印,抬起的眼中满是震惊,「妖眼!难道这是……」

  「不错,殿下。」凄然苦笑,凤修怡盯着自己的手臂,厌恶又惧恨,「这是剧毒的印月之眼,万万不能碰触。」

  血红的印月之眼,毒到不能让任何人抚触,就算是无心的一碰,恐怕也会要人命。

  「果然是印月之眼。」华离宵定定瞧着那枚红印,五指收得更紧,连握痛了她都没有注意。

  怎么会,她的身上怎么会有印月之眼?

  华离宵的表情凝重无比,双眉紧紧皱起。

  「殿下……你也知道印月之眼吗?」微微讶异,凤修怡慢慢的、小心的抽回手。

  印月之眼来自南疆异族,诡秘无比,身为皇子的华离宵怎么会知道?

  不过,不管怎样,她还是让这枚恐怖的印记离他远些好。

  「宫中藏书万千,我曾读过一本记载燕赵各族的书册。印月族世代研修蛊毒巫术,其人阴寒、其心毒辣,为天下所不容……」感觉着掌心残留的一丝温暖与柔滑,华离宵低低背诵,心下不由得怅然。

  这样一个清美绝伦的女子,竟会中了印月之眼!

  难道,真有天妒红颜一说?

  「那殿下自然也应该知道,被种下妖眼的女子,是不能成亲婚嫁、与人同房的吧?」惨然一笑,她显得无限悲哀。

  只要身上被种下妖眼,便等于是注定了一生孤独,再不能与他人洞房花烛、开枝散叶。

  这样的她,怎么还有资格得到幸福?

  「不,你错了。」华离宵摇摇头,安抚她,「身有妖眼的人,并非不能与人同房。」

  他记得……当年那书册上,是写有破解之法的。

  「是,并非不能。只是一定要与心意相通、生死相许的恋人才能同房,不然的话,两个人都会中毒而死、凄惨至极。」她低声道:「殿下,修怡一介平凡女子,死也无妨,可殿下却是我燕赵王朝的三皇子,何等尊贵,所以……」

  所以还是离她远些吧!

  他与她相见不过两次,又是因为权势利益而成婚,自然不可能心意相通、生死相许,只怕强行同房,就会双双断魂。

  华离宵注视她半晌,才缓声道:「放心吧,不到确定心意的那一天,我不会碰你。」

  「谢殿下,修怡也向殿下保证,虽然你我不能结为真正的夫妻,但凤家还是会鼎力支持殿下,登上太子之位。」语声落寞,凤修怡起身退后两步,朝他施了一礼。

  她今日虽然嫁给了他,但却……

  咫尺,天涯。

  「今日你我成婚,不必说那些。」华离宵微一摇头,伸手将她扶起。

  「是,殿下。」顺着他的手劲站起,凤修怡惆伥一笑。

  他接受这桩婚约,要的本就是凤府的势力,而不是她这个人。

  要不然,这世间有几个男子肯接受一个只能看、不能碰的妻子?更何况是身份尊贵的皇室子弟!

  那么,她也不必太难过、太惭愧,不是吗?

  可为什么她的心中竟有着深深的酸楚呢?看着他平静的面容时,竟会有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静静在华离宵身边坐下,凤修怡忽然不敢再接触他的目光。

  「告诉我,究竟是谁在你身上种下妖眼?又是什么时候的事?」他语声缓慢,却透出隐隐的压抑。

  妖眼是一种恶毒巫蛊,就算是印月族的人,也并非个个都会使用,那么双十年华、长居京城的她,又怎么会中了妖眼?

  她的肩头微微一缩,又想起当时的恐怖情景,「六岁时,父亲曾带我去南疆出使过一段时日,与各族商谈结盟。就是那时候,父亲遇上了一个印月族的女子……」

  那个女子,真的好怪异!

  明明生得美艳如花、娇柔似水,却又偏偏透出一股邪气,让幼小的她分不清善与恶、正与邪。

  「嗯,你父亲……得到了那女子的爱慕,对不对?」慢慢思索着,华离宵继续发问。

  他记得印月族的女子一旦爱上人,就一生不变。但是,被这女子爱上的人或许会很痛苦,特别是当他不能回报同等的爱时。

  「嗯,她喜欢父亲,想让父亲留在南疆,但父亲身为朝廷命宫,怎么能留下?当晚……当晚父亲拒绝了那女子的要求,那女子便暗自跟随着父亲而来,在我身上种下了妖眼,除非父亲肯留下与她成亲,否则我这辈子也休想……」她的语声越来越低,几近消失。

  那个女子,真的好狠心呵!

  自己得不到爱人,却报复在年幼的她身上,要让她也凄惨渡日。

  「那凤大人可否去找过、求过那女子,要她为你解毒?」虽然知道希望不大,但华离宵依然开口询问。

  如果有一线机会为她解毒,凤义常又怎么会不想方设法?毕竟,看着亲生女儿中毒,任哪个父母都会痛苦难当吧!

  「有的,其实我中毒当晚,爹爹就去找那女子了。可是……可是没想到那女子竟然……竟然已经死了。」脸上露出惨淡笑容,她无力道:「殿下既然知道印月族,那自然也该知道,练这妖眼的人必是一生不嫁的处女,将鲜血引出、与七七四十九种绝毒蛇虫的血液混合,才能练成功,而妖眼之毒,除了下毒的女子,再无旁人能解。」

  那女子当晚便已死去,她身上的妖眼,又怎么能解?

  「死了,居然死了?!」皱紧双眉,华离宵注视着一身喜红的新嫁娘道:「就算那女子死了,妖眼也并非不可解,只要你我真心相许,毒便可以解去。」

  「是,真心相许……」脸色微白,凤修怡喃喃自语。

  这世间,有几人能够做到真心相许?

  他是尊贵的三皇子,身受无数爱戴,或许还会是未来的燕赵太子、燕赵帝王!难道……难道还能够只钟情于她一个不成?

  而且真心相许又是什么样子,谁能说的清、道的明呢?谁敢用自己的生命作试?

  妖之眼,便像妖魔的眼睛一般恶毒邪异,只怕一丝丝的分隔或一点点的犹豫都瞒它不过吧!

  「修怡,试一试吧。或许……真心相许并不怎样困难?」伸手轻轻勾起她的下巴,华离宵迫她抬头。

  语中有些迟疑,也有些不确定。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想着与一个女子交换真心吧?

  原来他自己也不知道,真心相许到底是什么模样,那么以美丽冷静的凤修怡为对象,应该是很不错的吧。

  「真的吗?」如同被蛊惑了一般,她怔忡反问。

  她看到他逸秀的面容上有一抹微笑,如春风一样,渗进她的眼底、心底。

  或许爱上这样的一个男子,确实不会困难。

  但是,他呢?

  他……可也会真心的恋上她?

  大红的喜烛安分燃烧着,为这两个不能热烈纠缠,只能无语相望的新人流泪。

  当晚,华离宵步出洞房,住宿于皇子府的书房内。

  而皇子妃凤修怡,则独守一室红艳,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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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后花园里处处鸟语花香。

  「小姐,为什么昨晚殿下睡到了书房,你却一点都不生气?」跟在凤修怡身后,陪嫁丫鬟小卓一脸的埋怨与好奇。

  真是的!明明是皇上赐的婚,三皇子居然还在洞房花烛夜冷落小姐,太不应该了!但说也奇怪,明明应该是怨妇的小姐,现在居然还一脸平静?

  乱了,这世道全乱了!

  凤修怡看着自己的发丝在轻风里飞扬,仅是微笑以对。「只是没有洞房花烛而已,为什么要生气?」

  不能洞房花烛的原因,是她呵!

  就算要生气,也应该是他吧?

  可他对她却没有半丝的怒气与责怪,甘心一个人独宿在冷清的书房,反倒让她有些过意不去。

  她生长于官宦之家,当然清楚凡是贵族子弟,在婚前总会有那么几个侍妾,但尊为皇子的华离宵却是一个都没有。

  那么……她这个正妃,是否太不称职了?

  沉思中,几下叮咚琴音传来,显得格外清脆。

  咦,如此清晨,皇子府中就有人抚琴?

  边走边寻找,她的视线沿着曲折湖岸,停在前方的某一点。

  那是一株高大的杨柳,翻飞柳丝下,正有个白衣女子低着头轻轻挑动琴弦。虽然只是几下鸣音,并不成曲调,但在初夏的清晨听来,依旧悦耳。

  而在白衣女子的身旁,还坐着华离宵和两个陌生男子,一同谈笑风生,其中一个青年男子俊美无俦、气韵出尘,另一个则是满脸慈和睿智的老者。

  剑卫刀将,风君帝师。

  她以前虽然没有进过皇子府,也没有见过那几个人,但身为御史千金,早就用心了解过华离宵身边的一切。

  剑卫苏玉在传言中剑技高超、清丽如花,想当然耳就是那个在树下悠闲抚琴的女子。传闻风君秦逸风文武双全、貌赛潘安,该是那年青俊美的男子,至于那老者,应该就是帝师宿渊了。

  几人之中,单缺了以刀法狂横、性情洒脱闻名于朝野的刀将湛休。

  当朝三皇子身边的人物,果然个个出色,特别……是那个惟一的女子,剑卫苏玉。

  不知不觉,她将目光定在苏玉身上,心底泛起一丝涟漪。

  柳树下,华离宵正倾听着宿渊的言论,像是忽然感应到了她的视线地转过头来。

  「修怡?」看到湖边那抹清灵的身影,他展眉一笑。

  三个月前在聆音阁相见,她一身俗艳、刻意扮丑。

  昨夜洞房花烛,她凤冠华衣、妆容精致。

  两次都是看到妆饰过的她,也都没有瞧清她的真面目,但是现在,他终于看清了。

  海水样的明蓝丝裙,将她白皙的肌肤衬得如同浪涛般晶莹,不施脂粉的纤秀五宫,比晨间的阳光更明媚。

  眉如远山,目似点漆,红唇娇嫩像园中初开的奇花。

  他的皇子妃,居然是这般出尘。

  微笑着,华离宵朝湖边走去,牵起她的手道:「你来得正好,见见我身边的良师与益友吧。」

  「殿下!」不习惯在众人面前与他这样亲昵,凤修怡脸上一红,微微用力想抽回手掌。

  「害羞什么?你已经是我的皇子妃了。」回眸一笑,他却把她的手握得更紧。

  凤修怡别无他法,只得跟在他身后往柳树下走去。

  「咦?」秦逸风望着两人走近,俊美的脸上顿时出现一丝讶异。

  眼前的美丽女子……便是三个月前大闹聆音阁的御史千金?怎么一点也不像呢?

  「修怡见过宿先生,见过秦公子。」走近后,凤修怡向两人各施一礼,举止柔雅,笑颜如花。

  「逸风不敢。」连忙起身还礼,秦逸风又看了她两眼,忍不住转头对华离宵扬眉道:「殿下,原来皇子妃的真面目居然是这般出色!看来果真是殿下慧眼,逸风自愧不如。」

  「明珠美玉就算蒙尘,也不过一时。逸风的眼光,的确比不上三殿下。」宿渊抚一抚颔下长须,看着凤修怡微笑。

  他曾在宫中辅助先帝,见过不少出色人物,但凤修怡容貌明艳、气质高华,仍让他不禁点头赞赏。

  一番客套后,凤修怡的目光忍不住落在一旁的白衣女子身上,笑问:「殿下,这位是苏玉姑娘吧?」

  苏玉听她唤道自己名字,终于抬起头来,对她笑了一笑。

  她笑得很柔很雅,仿佛是山间的清溪缓缓流过,但是除了微笑之外,再没有别的话语和礼仪,似乎是刻意与凤修怡保持着距离,也或者……是刻意和华离宵拉出距离。

  华离宵见状仍是微笑,「修怡,苏玉她来自武林,对宫廷礼节向来不怎么注意,你不要见怪。」

  「苏姑娘清丽脱俗又武功高强,伺候殿下多年,修怡怎么会见怪。」细细打量,凤修怡禁不住赞叹。

  好一个秀丽又动人的剑卫,比起她这个皇子妃丝毫没有半点逊色,更有着健康的躯体和高强的武技,这样的一个女子,居然会屈居为仆,只当个三皇子身边的护卫?

  从她的气度和举止来看,明显是大材小用了。

  听得赞赏,苏玉也抬头一笑,「皇子妃过奖了,苏玉不敢当。」

  女子对于女子的情思,往往是异常敏感的。

  虽然她正在微笑,但凤修怡感觉出她笑得有些虚幻。

  仿佛是带着一丝无奈及幽怨。

  目光落在苏玉挑动琴弦的手指上,凤修怡忽的问道:「苏姑娘不但会武功,也擅长抚琴吗?」

  琴声与心声是相通的,不知这一刻苏玉抚出的琴曲,会透露怎样的心绪?她很想听一听。

  「是,苏玉喜欢抚琴。」苏玉有些意外的看着她,「若皇子妃不嫌弃,那苏玉便献丑,抚上一曲当作送给皇子妃的新婚贺礼吧。」

  「好,苏姑娘请。」凤修怡点点头,坐了下来。

  不一会儿,琴音渐起,像是一股山泉自山中流泄,又像是夹杂着些微的感叹与呜咽。

  坐在华离宵身边,她静静看着苏玉十指翻飞、衣袂飘然,不觉有些怅然。

  这般人物,若只当个护卫也实在太可惜了些。

  便是当他身旁的侧妃,也足够了呢!

  侧妃……一想到这两个字,凤修怡心底不由得动了一动。

  转头看向华离宵,只见他双眼微眯,手指在石桌上轻轻叩着节拍,一脸的温雅与宁静,似乎已沉醉在琴声里。

  素白的衣摆随风飘扬,俊雅的容颜仿佛不染尘俗,这样的一个男子,合该得万千女子爱慕的,又怎能让她独享?

  许下真心的代价,现在的她又怎么敢承受?

  笑一笑,她幽幽地转开了眼。

  或许,她已经有些喜欢上他了,却偏偏不能与他做真正的夫妻。

  原来,天意果真是弄人的。

  垂下眼,凤修怡任自己落进琴音交织出的一丝忧郁里。

  这一刻,她与抚着琴曲的苏玉,竟有些心意相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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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沭浴过后,凤修怡立在庭院中,等待晚风将长发吹干,也等待……华离宵归来。

  不知他回府后,可会到这园子里来看她一看?

  希望会,毕竟她还有件重要的事想和他商量呢!

  微风轻吹,丝丝缕缕的黑发在她身后扬起,如同解不开的情网,绵密又细腻。

  「皇子妃。」

  柔雅的语声忽然在她身后响起,带着微微的疏远。

  「咦,是苏姑娘?」凤修怡一转身,居然看到了苏玉。

  一身白衣、面容清丽的苏玉,正静静瞧着她。

  「苏姑娘……有事吗?」她有些疑惑,半点也没料到苏玉会来寻她。

  「苏玉前来是想问一问皇子妃,可曾与殿下说过什么?」依然是轻轻柔柔的语音,但秀丽的面容已经没有清晨时的笑容。

  瞧着眼前风华绝代、明艳照人的凤修怡,苏玉实在有些笑不出来。

  她马上就要奉命离开京城,华离宵的身边却有了这么一个美丽过人的皇子妃,那么,她执着了多年的心意,岂非是一场空梦?

  不、不对!他不应该是那种贪恋美色的男子!从三年前她愿赌服输,成为他的贴身近卫开始便知道了。

  要不然,她也不会等到今日仍是一名剑卫。

  扬扬眉,凤修怡笑道:「苏姑娘,我想你是误会了。中午殿下与你们离开皇子府后就没有回来过,我就是想和他说什么,也没有机会呢!」

  「是吗?」苏玉知道她说的不错,可心底的空洞仍是没法消去。

  就算没有说过什么,但世间有这样巧的事?她跟了他整整三年,如今凤修怡一入府,他便要她远离京城、奔赴西关?

  西关……那个风沙万里、草木零落的西关,距离京城、距离他,不知有多遥远。

  「苏姑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轻蹙双眉,一手挽住被风吹散的长发,凤修怡朝着她慢慢走近。

  这样的姿势极美、极动人,看在苏玉的眼里,有些欣赏也有些难受。

  纤秀的手掌在袖中微微一动,苏玉瞧着她,低声道:「皇子妃,你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是,我不知道,所以请你告诉我。」凤修怡点头,对她腰侧的长剑视而不见。

  「你可知道,我从三年前便已经跟着他了?你可知道,这三年里我伴在他身边经历了多少凶险、多少波折?现在你刚刚出现他就要我离开,是否太不公平?」苏玉轻笑,美丽的面容渐渐染上一点哀婉。

  有时候,温柔有礼的微笑也是一种冰冷拒绝呵!

  而他,就是那么温柔有礼的将她隔离在心门之外,足足三年。

  「苏姑娘,这并非是公不公平的问题,而是……你在他眼中的位置。」心生怜悯,凤修怡平和的看着她。

  心底,却是有种自怜蔓延上来。

  其实她空挂着皇子妃的头衔,又比眼前的苏玉好过多少呢?

  一样是可望而不可及罢了。

  「位置?我在他眼中就是一个剑卫,别的什么也不是。皇子妃呢?定是他心中的珍宝吧!」不喜欢她眼底的同情,苏玉皱起了眉,衣袖一动,手掌便要从袖底翻飞出来。

  她以女子之身待在华离宵身旁担任剑卫三年之久,武功自然不低,要对付凤修怡这么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可以说是再容易不过。

  只是,她能够出手吗?

  凤修怡静静的看着她,不惧也不怕,只轻声道:「苏姑娘,你若真的喜欢他,那就会明白应该怎么做,如果你做对了,或许有一天还可以寻到真正的快乐,但若做错了,恐怕会后悔一生。」

  谋杀皇子妃的罪名并不轻,更何况,她身后代表的还是御史府、清流派与三皇子的权力结合。

  摇头低笑一声,苏玉道:「皇子妃,你是想教我怎么做?」

  「不,不是我教你,而是要你自己决定。」凤修怡的语声更低柔,如轻风一般逸出。

  这一瞬,她明艳的容貌似乎与身后的晚霞融在一起,那种艳美,只会让人心折叹息而已。

  「怪不得,怪不得他为了你,会让我离开。」苏玉遥遥望着她,忽的绽眉笑开,拂动的衣袖垂下,身上散出的杀气也终于消散。

  面对这样的女人,她实在下不了手。

  如果凤修怡有半丝骄傲或嘲笑,她或许会毫不留情的杀了她,但偏偏,她眼底仅有的却是无奈与悲哀,就好像马上要离开京城,远去西关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或许她早在三年前就应该离去的,那么现在离开,还不算太晚吧?

  「什么?为了我,让你离开?」秀长的眉尖轻蹙,凤修怡有些不敢相信。

  到底何时,他对她的情感有这么深了?深到连一个旁观的剑卫都可以明明白白道出,而她这个当事人,居然还没有半点知觉?

  「皇子妃,殿下他是一生只动一次情的人。他的心思,皇子妃以后必会知道,还请珍惜。」带着释然的微笑,苏玉转身离开,白衣飘飘的背影不一会儿便没人了夜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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